Saturday 2 November 2013

鹹魚夢



星爺在少林足球裏說過: '人無夢想, 和鹹魚有何分別?' 有些小學雞或許過份崇拜周天王, 竟在公開試裏把此雋語當作古文引錄, 激發網民瘋狂改圖! 眼見魚樂無窮, 我亦決定樂在其中。 不過事先聲明: 由於鹹魚已很夠味, 所以我是不會付錢買雞汁的!

人非鹹魚,孰能無願?! 魚與夢, 在中國文化上甚有淵源。 昔者莊惠二子看到了水中的魚, 誘發了知魚之樂的思辨。 莊子小勝一仗, 但惠子實在可以加以追問: 你看到一條鹹魚, 又怎能看得出它是鹹的? 難道莊子可以不用味覺判斷嗎? 根據名家白馬非馬哲學, 惠生甚至可以來過‘鹹魚非魚’ (即是只剩下鹽) 加以詰問。 畢竟, 莊子沉醉於蝶夢, 讓他變成泥龜玩泥沙, 怎也好過變成鹹魚。 否則, 他那隻神獸鯤鵬又怎樣飛去南冥啊?!

然後有一本書叫做戰國策, 裡面有‘鷸蚌相爭, 漁人得利’的典故。 漁夫本應集中打魚, 打多了便拿回家把牠們醃製成鹹魚備用。 我從不明白, 漁夫抬隻雀回家幹什麼。 或許我就是看不透此‘漁夫之寶’ 燒鳥如此和味, 起碼當晚漁夫就不用雞汁撈飯了! 這一故事似是在諷刺六國相互鬥爭, 最終秦坐享漁翁之利。 鷸和蚌不理漁夫怎樣, 只沉淪於惡鬥中, 睬你有味咩!

到了唐宋時代, 周天王, 鹹魚與夢再次並排一線。 首先滕王閣序裏‘俊彩星馳’四個字, 使得周天王的名字現出了古雅的風采。北宋的蘇子說‘人生如夢’,是很合理的。 蘇子擅於烹飪, 在後赤壁賦裏, 他的妻子從廚房裏拿了一尾鮮魚, 他便有了興致和友人泛舟遊覽赤壁。 如果他老婆拿了一條鹹魚出來, 蘇子又會作何感受呢? 夢想成空, 那可真要‘挾鹹魚以遨遊, 抱鈉鹽而長終’了!

最後, 在唐伯虎點秋香裏, 出現過鮫魚的對聯。 不過是否多舊魚, 也不會含笑半步釘: 有鹹魚的話, 就不用勞煩你年老的娘親來親自下廚了!

秋水E

02/11/2013